【石川中心】Crime 2
# 上次忘了说，家元在我这儿的设定全都是算上广播剧结局的【。
2.
又一个清晨来临时，石末亮介在熹微的晨光中缓缓醒过来。空荡的大床上只剩他一个人和略显凌乱的床单，他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石川残余的气息还停留在枕单上，看来多半又是发生了什么案件，一大早就被警署叫了回去。实际上自他们交往以来，两个人能够共同度过的时间并没有多少，虽然不想像个女人似的哀怨不已，但亮介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愤懑和赌气。
手机铃声突兀得响了起来，亮介呻吟着伸长了手臂从床头摸到手机，懒洋洋得说：“早安……”
“不早了，喂亮介，你在哪里，你家里都没人。”加地大已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亮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了看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加地略带戏谑得说：“不会又在你那个警察男朋友家里吧，上次见过一面，总觉得是个挺可怕的人。”
“石川他很好很温柔的。”亮介不忿得道，“你千万不要被他知道我告诉你们了，他叮嘱过我不能说的。”
“我才没那么八卦……说起来，你看新闻了吗？前几天帮比嘉老师解剖的那具尸体，犯罪者已经被抓到了，你的精英警官也上电视了，正经的样子倒是挺成熟帅气的。”
亮介开心得仿佛自己被夸奖了一般，“石川很厉害的，好像是他们那里破案率最高的！”
“挺神奇的，我们那天不是还在讨论觉得一时找不出证据，石川一下就能找到那个少年被杀的地点了。”
亮介思索了一下，说：“他有他自己的方法吧……你找我干什么来着？”
“哦，小秋说做了寿喜烧，叫大家一起去吃，就差你了。”
亮介急匆匆得掀了被子下地，“等我！立刻就过来！”
“啊哈？你还真在石川家里啊……要不你叫上他一起吧。”
“他才没空理我呢……”亮介小小声得抱怨了一句，忽略了加地的追问，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石川家里又乱晃了一阵，换好衣服接着洗漱，亮介咬着牙刷站在石川家的书柜前。石川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很有余裕去读书的人，因此书柜里也只摆着寥寥几本犯罪学和心理学的书籍，显得书柜最上方有些积灰的一整套漫画显得突兀了不少。
“欸~~是我看过的啊……”他自言自语得感叹道，那套似乎是几年前颇为畅销的漫画和石川安吾本人真的是完全搭不上调子，不过难得他还有这个爱好，亮介觉得下次可以和他聊聊这一类的话题。
雷厉风行得穿好鞋子跨上背包，拿起餐桌上石川特意留给他的钥匙，亮介心中划过一丝藏不住的甜蜜，愉快得推门而出。
加地大已慢吞吞得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去给亮介开门时，法医小组们已经愉快得八卦了起来。他从里推开房门时，眨了眨眼睛，看着亮介和他背后的那个男人一齐露出微笑。
亮介推开加地，招呼着那个男人进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是我在东凛大的同学！”
男人带着暖红色的框架眼镜，个子虽然高但是身材显得略有些削瘦，他有些羞涩得挠着头发笑了笑说：“打扰你们了，刚才在路上碰到了亮介君，他说这里有好吃的东西，我便厚着脸皮跟上来了。”
作为女主人的小秋开心得招呼着男人坐下，法医小组的几人都对陌生人表现出了诚挚的热情。亮介把背包往沙发上一甩，便大咧咧得拉着男人在榻榻米上坐下，说：“这位是家元，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不小心害得他撞破了额头，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见面，我就拖着他一起过来了。”
小秋对这个看起来笑容青涩的男人颇有些兴趣，问道：“家元君是做什么的呢？在医院里碰到，难道是医生吗？”
“叫我家元就好了。”男人笑着掰开了筷子，热情得与他们攀谈起来，“我是警察，不过是在情报资料管理科做事的，不怎么出现场，上次也是为了帮别人做笔录才去了趟医院，你们都是和亮介一样的法医学生吗？”
小秋点了点头，家元瞪圆了眼睛说，“没想到还有女生愿意学这个的啊，真的很厉害哦！说不定你们比我接触到的犯罪现场还要多呢！”
被直率的夸奖了的小秋变得更加热络起来，亮介也乐得看他与自己的同伴打成一团。虽然只是意外撞见，但是家元这个人看起来亲切又有趣，就当多交了一个朋友也不错。
“既然你是情报科的，那也应该有不少有趣的话题吧。”加地在一旁幽幽得出声。
家元镜片后灵活的眸子朝他瞥去一眼，笑道，“怎么？你们对各种案件也很有兴趣吗？”
亮介用力得点了点头，骄傲得说，“我们虽然只是学生，可是也帮助警察破了不少案子呢！”
“这样啊……”家元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说，“我想想有趣一点的……你们知道三年前的连环谋杀案吗？”
法医小组集体愣了一下，亮介眨了眨眼睛，好奇得开口道：“三年前的事情我们当然没听说了，连环谋杀案？这么严重……家元你快说来听听。”
家元淡淡得笑着，放下筷子，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用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这个案子压了很久了，一直都还没有破案，算得上是我们警署的几大悬案之一，当时负责的那几个警察现在都已经升职或者调走了，估计会在档案室压一辈子了……”
“当时死的人一共有四个，从时间先后顺序排分别是一个美术系的大学生，一个收藏艺术品的私人收藏家，一个模特，最后是一个颇出名的漫画家。尸体都被发现在花坛、泳池、或者废弃的博物馆中，像是作画一般得制造出了一副美轮美奂的景象，然而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被凌虐和性侵的痕迹，同时还各自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据说是被罪犯当作战利品夺走了。”
法医小组们听得变了脸色，亮介心有余悸得说：“这么危险的人现在都还没有被抓到吗……小秋你们女孩子一定要小心了……”
家元晃了晃手指说，“没那回事，死的人都是长相颇为俊美的男性。”
“哎？！”大家惊讶得张大了嘴。
“同性恋嘛，很正常不是？”家元瞟了有些面红的亮介一眼，又自顾自得说下去，“当时警方的查案方向认定犯罪者应该是艺术类的从业人员，不过由于作案手法非常细腻，他们也怀疑过是不是有警察或者法医的背景，但是在最后一桩案子结束后，杀人犯就销声匿迹了，警方追寻已有的线索最后还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这几年间也有一些类似的案子出现，不过查出来都是一些糟糕的模仿犯而已。”
“最后一个受害者，他缺少的部位是什么？”一直靠在抱枕上神游的加地似乎忽然来了兴趣般，坐直了身体紧盯着家元问道。
家元看着他，也有些惊讶得说：“你是指那个漫画家？我记得……他好像是一双手都被切掉了。”
加地摸着下巴，细细思索道，“我在想有没有这个可能，犯罪者只是瞄准了那四个人的其中一个而已，所以按照死者的共通点去查案很可能是没有出路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瞄准的是哪一个……”
“你这个想法倒是颇有意思的。”家元笑道，“不过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没人管了，一般搜查一科三年内不能解决的案件就会转移去特殊搜查课，不过也要看特殊搜查科有没有时间来跟进，他们大部分是负责贩毒等跨国大案或者一些悬案，我想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放到情报科的档案室，最终被封存掉吧。”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吗？”亮介水润的眼睛带着一丝不忍盼望得看向家元道。
家元侧过头盯着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说：“也许，要等到下一次犯罪者再杀人吧……”
小秋忽然拍着手叫道，“说起来，亮介，你的男朋友不就是搜查一科的精英吗？！你大可以去问问他的看法嘛！”
“喂！”亮介红着脸跳了起来，介怀得不敢扭过头去看家元的脸。
家元却非常通情达理得望着他说：“是吗？是搜查一科的哪一位来着？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抱歉！”亮介羞赧得双手合十道，“我答应过不能说他的事情的！”
“我倒是无所谓……”家元对着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不过没想到亮介已经有交往中的人了呢，有点可惜呢。”
亮介眨巴着眼睛，有点没弄懂家元话里面的涵意，这个笑容亲切的男子已经招呼着大家一齐动起了筷子，仿佛本身就是法医小组的一员般，毫不突兀得融入了进去。
唯有加地大已仍然背靠在抱枕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保护网拉起来隔开的空地中，一具女尸安静得面朝下躺在地上，她穿着优雅齐整的长裙，高跟鞋散落在一旁。而穿着同一件衣服的女人正赤着脚站在尸体旁。
石川和立花半蹲在尸体旁边，稍微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外部痕迹，等待法医来接手。
“看样子是自杀？”立花仰头看了看街边矗立的大厦，在十多层楼处有一块雨棚被撞坏了，要是从大厦天台跳下来，女子必死无疑。
“嗯……”石川没有答话，而是用眼角余光瞟着身边的赤脚女子，拍了拍大腿站起来说，“你在这儿等法医过来吧，我去趟厕所。”
“这种时候？”立花睁大眼睛斜睨着他，石川也懒得跟他解释，跨过保护线，绕到了另一边的小巷里。
“你是怎么死的？”他直截了当得问那个只有他才看得到的幽灵。
女人迷茫无助得看着他，“我……我被他推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我明明那么爱他……”
“他是谁，现在在哪里？”石川逼问道。
“他是我的情人，他的公寓就在25楼，我们总是来这里约会……”
“他长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石川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他转身，刚好看见之前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叫高仓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后。石川沉下脸，开始怀疑高仓听到了多少。
高仓奏狐疑得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却没发现什么异样，礼貌得伸出了手说：“你是一科的石川警官吧，你好，我是特殊搜查课高仓奏，以后会跟你们一起办案。”
“高仓警官。”石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刚才这里有什么人吗，我好像听见你在跟谁说话？”
石川淡笑着说，“你听错了吧，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高仓也跟着笑了起来，“也许是吧，我想先看一下尸体，不介意吧，石川警官。”
“当然。”石川示意了一下，高仓先他一步走在了前面。这时候安藤的声音隐隐约约出现在了他的耳边。“这个人也挺有趣的，我能在他身上看到和以前的你差不多的正义感，你说要是他面对和你一样的处境，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石川没有理会他，只是跟在高仓的后面再次走向命案现场。
等下午收工的时候，在石川带领下对楼层居民的盘查中，从25楼一处无人的公寓里找到了属于女人的证件和衣物，他们立刻展开了对公寓主人的盘查中，很快就抓住了即将潜逃的嫌疑犯，对方也交代了一系列的犯罪事实。
高仓奏在准备离开前，特意又找到了石川。这个看起来严厉正经的男人用诚挚的语气说：“你的破案效率果然很快，法医到来前就能通过蛛丝马迹判断为他杀。其实我们这次调过来也是想解决三年前的一宗连环谋杀案，当时的负责人是你吧，石川警官。”
“叫我石川就行了。”他靠在离天台较远的墙壁上，眼神直直得与高仓对视，“你有什么想法吗，关于那个案子。”
高仓说：“我怀疑你们之前的办案方向有问题，如果从那四个人的共通点都找不出杀手的话，应该判断为凶手的真正目的很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或两个人……你好像早就有这种怀疑倾向了？”
石川低着头点了根烟说，“我们也查过那四个人的底细，都不像是有什么私仇的人，如果凶手不是心理变态，那么肯定是有某一种特质吸引了他，但是我们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个人，哪一种特征。”
“我的建议是将焦点放在最后一个人身上，那位漫画家，北山一路。”高仓奏冷静得观察着他的反应。
石川不动声色得说，“为什么？”
“因为那副画是最美的。”高仓奏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带着笑意说，“这是我恋人告诉我的，四个人的死亡虽然都被刻意摆设了，但唯有北山的死亡是最充满感情的，像是最后的经典之作。”
“他也是个画家。”高仓奏补充道。
石川愣了一下，吐出一口烟说，“没办法的。当时我们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找不到线索，也许你说的是一条出路，但就算你翻回档案去查，也不可能有什么新的收获。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找我吧，我先走了，高仓警官。”
“你也不用叫得这么疏远。”高仓奏倒是没有流露什么惋惜之情，只是说，“以后接触的时间还有很多，石川。”
石川摆了摆手，从天台后的楼梯走了下去，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类似于天台类的地方。当然看破这一点的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安藤，唯一一个就算被火化了还死死缠着他的怨灵，对方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行下楼，用不变的声线冷淡得说：“你也的确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啊，可惜北山一路从来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看来你的能力还是有限，要不然，为什么连自己的爱人都看不到呢？”
“闭嘴。”石川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安藤轻笑一声，继续说了一句，“那你猜，要是大学生死了，会出现在你面前吗？”说完，他又像来时一样突兀得消失在了空气里，石川对着安藤离开后的那堵灰色墙壁，用力得一拳锤了上去。
虽然顺利的解决了案件，但石川仍觉得仿佛沾染了一身晦气般沉着脸回到了家里，刚推开大门，一个温热的身子便紧紧得向他拥了过来，石川有些慌乱得接住亮介的身体，那张清纯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酡红，醉意迷蒙的大眼睛含着水气牢牢得盯着他。
“安吾，你回来了……”亮介搂着他的脖子，像小动物一样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一边蹭着一边用散发着酒气的嘴唇贴着他的锁骨说，“我好想你，你总是不在……”
石川有些为难得拥着他站到了玄关的台阶上，顺手关上了门，隐忍着怒气说，“你喝了多少？”
亮介却像受到惊吓一般缩到了他的怀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讨厌我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已他们，一直在说我不能喝不能喝……”
敢情是被激将法了，石川无奈得叹了口气，揉了揉亮介的头发说，“好了，我没有讨厌你，不过你还是学生，喝这么多总是不好。”
“别摸我头发！”亮介像炸了毛似的拉过他的手掌放到自己脸颊上，用晶莹的双眸直视着他说，“我要你亲我。”
石川好笑得看着他说，“你一嘴的酒气，我才不要亲你。”
亮介赌气般瞪着他，忽然拖了他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腰间再往下，却离重点部位还有一些距离，他整张脸已经红了，却还是借着酒意说，“那我要你摸我！”
石川顿了一下，忽然用左手揽起他的腰，将他抵到了玄关的侧面墙上，被亮介抓住的右手则挣开了束缚一下包住他的胯间，用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说：“真的吗，亮介？”
亮介感觉被男人的气息整个包裹住，尤其下身传来一阵难以遏制的冲动，然而石川的声线令他全身颤栗，通红了脸颊，微张了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石川轻笑着放下他，侧头吻了吻他滚烫的脸颊说，“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亮介却从后面忽然抱住了他的背，用沮丧的声音呜咽道，“安吾只是当我小孩子吗？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用这种态度对我吗，还是说，安吾从来没有把我当恋人对待过！”
石川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阵，转过身来捧住少年的脸颊道，“亮介，我很喜欢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想好好地保护你。”
被对方的直白弄得有些羞涩的亮介埋着脑袋攥着石川的衣角，小声说：“我也……安吾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想要和你一起……”
“那你能保证，就算死也不会离开我吗？”
亮介有些迷茫得抬眼看他，在石川深沉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近乎绝望的认真，他内心一震，用力点头道：“我保证！”
石川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你这家伙，真的一身酒气，臭死了，去给我洗洗！”
“哦……”亮介不好意思的咬住了下唇，心想自己绝对再也不要喝酒了！正当他拖拖拉拉得准备从石川身边晃去浴室时，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间，石川在他的耳边用磁性的声音说：“一起吧。”
“哎？！”他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石川已经强势得扶着他的后腰往浴室拖了过去。
亮介觉得瞬间酒就醒了大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