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仓奏X大庭叶藏】了 6
6.
地西泮，一种能在药店就买到的安眠药，混合了属于致幻剂的麦角酸二乙酚胺，在国外叫做LSD的药物，就能成为极易上瘾的一类毒品。而这种独特的合成技术，只有属于那个人的组织才能够掌握，这种叫做“眠火”的药品，几乎是那个人的标志。
高仓奏对着实验台上的那几粒白色和青色的药丸，几乎止不住兴奋与怒气同时涌上心头，三年了，他等了足足三年，从美国跟随那个人的脚印回到日本，终于又被他发现了踪迹。
“老师，你看这个。”丸尾将受害者的档案放到高仓面前，“跟静子小姐差不多的年纪，也是独身母亲，家里也有被盗窃的痕迹，死因也是窒息死亡……之前我们查遍了周围的窃贼也没有发现静子小姐那一案的凶手，我想这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做的。”
“静子小姐的家里没有搜查出药物吧，这个女人的家中还有什么线索？”
“还有这个。”丸尾翻出了夹在档案中的那三封信笺，落款背后仍然是“新泽”这个查不出来龙去脉的人物。
“又是这个新泽……”高仓皱眉道，“他可能和神野的组织有什么关系，能查到药品是从哪里买入的吗？”
丸尾摇了摇头：“不清楚，邻居说这位神崎夫人深入简出，精神上也有点问题，据说之前还因为发狂被家人送进过病院，因此就算有人见到她服用药物或者精神恍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高仓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指展开了一封信，里面的字体娟秀，都是寥寥几行情诗一类的内容。
“这个新泽真是情圣啊，同时和两个女人、不，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写着情书……”丸尾羡慕得撅起了嘴，“简直是可以和我丸尾大人比拟的受欢迎程度啊！”
高仓斜睨了他一眼，说：“这个新泽很可能就是毒品犯罪的成员之一，通过和女人书信来劝诱她们购入毒品，最后再杀死她们。虽然不知为什么要致她们于死地，但是既然已经有了‘眠火’的痕迹，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顺藤摸瓜抓住神野！”
丸尾担心得看了他一眼，“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高仓奏把档案重新整理好，抬头道：“我现在要再去现场一趟，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高仓看着自己的搭档叹了口气，“由岐今天回来吧，你想要回家的话就先回去吧。”
丸尾不可置信得挑起了眉毛，“老师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平易近人？”
高仓冷冷得瞪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丸尾讪笑着后退，“没问题没问题，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找时间去我家吃饭吧，叫上叶藏君一起。”
“啊。”
高仓转过头去随意地应和了一声，丸尾看着他仍然撑在桌面上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牵扯到了神野吧……丸尾挠了挠耳后的头发，转身离开了警署。
只有高仓奏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焦躁，并非那么简单。
如今他站在自己的家门，却觉得门把手仿佛有千斤重。
焦躁、不安、疑虑、期待……他甚至无法想象有这么多的思绪能够同时出现，几乎超越了名为高仓奏的这个人所应该有的极限。
“我回来了。”他镇定下来，推开门。
“欢迎回来。”
大庭叶藏就站在玄关的台阶上，微笑着回应。他穿着藏青色的浴衣，裹着削瘦的肩膀和纤细的身体，稍长的卷发被扎在脑后一小束，露出了优雅的颈部曲线，他的眼睛依旧如秋天的湖泊一般沉郁而润泽，他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柔软而细腻，实际上却比想象中还要柔软而美好……
高仓奏发现自己一直紧盯着对方的嘴唇看，慌忙移开了视线。
“很晚呢，奏。”
他脱下鞋子，低着头说：“又出了一桩杀人案，刚从现场回来，我身上应该一股臭味吧。”
那双纤细的脚踝向他靠近，高仓奏感觉叶藏弯下了身子，鼻息在他的颈边徘徊。
“没有臭味，但是有一种胆怯的味道。”
高仓觉得有点好笑，“胆怯是什么味道？你当我是初来乍到的小警察，看到尸体还会害怕吗？”
叶藏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我是指，你在怕我吗？”
“什么意思……”高仓奏的声音渐弱，叶藏的双眼在极近的距离凝视他，就像那晚在绵绵细雨的后巷中，那种狂热的视线。
对方往前迈了一步，高仓奏几乎要后退，但是被叶藏揪住了他的衣领，那双忧郁深邃的瞳孔中，完全投射出他的倒影。
“奏！”叶藏的声线颤抖着，“你能救救我吗？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你愿意吗？！”
高仓有一丝慌乱，他知道对方看似平静的眼神下，其实隐藏了许多的痛苦。但是没有意料到这一刻，叶藏仿佛将所有的悲怆一下子宣泄了出来，他的双眼却由此变得更加凄美，让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奏，不要怕我，不要推开我……”叶藏的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整个人仿佛无法支持般摇摇欲坠，他继续祈求道，“救救我！”
高仓奏知道这一刻开始他无法再拒绝，无法再假装那只是雨夜时的一阵头脑发热的插曲，他用力搂住了那个单薄的人，将他整个瑟瑟发抖的身躯揽入怀中。
“你想我怎么做，怎样才能帮助你？”
“吻我！”叶藏在他怀里抬起了头，“像那天一样吻我，如果，这也是你想要的！”
高仓奏不假思索得吻上了他的嘴唇，仿佛要折断他般用力搂紧他的腰肢，对方的嘴唇柔软甜美得彷如梦境，他的呼吸，他唇舌间的诱惑，他呜咽声中的脆弱，都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叶藏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的亲吻中逐渐放松了身体。他们彼此咬合着，鼻尖错开，来回碾磨着彼此的嘴唇，伸出舌头互相舔弄、勾缠着，直到气息快要断掉，才依依不舍得分开。
高仓奏喘息着，抵住叶藏的额头，看着他盈润的嘴唇微微开合着，忽然上扬在脸颊上漾出了两个细小的酒窝，笑了起来。
“奏，不想说点什么……”
高仓奏拖住他的后脑，又将人按入了自己的怀中，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还是习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叶藏的身体在他怀中恰如其分的契合，两只细长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子中露出来环住了高仓奏的腰，亲昵得在他的肩头蹭动着脑袋。
高仓奏轻松得将人往上抱起来一点，踏上了玄关的台阶说：“我很饿了，去吃饭吧。”
“好。”叶藏仍埋首在他的怀里说。
“这次的案子，和静子小姐的有关吗？”晚饭过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高仓奏用力握紧了拳头，“很有可能就是我一直追捕的那个人做的。”
“那个人……”叶藏靠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根烟，“奏想要追住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高仓把桌子上的打火机递了过去，低声道：“神野，我等了他快三年了。”
“抓住他的话，就能够报奏父亲的仇吧。”叶藏幽幽得叹道，“对于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你想要亲手杀了他吗？”
高仓仰头靠到沙发上，半晌才缓缓地说：“不……是的，我曾经想要亲手……就像他对我父亲开枪一样，一定要在他的心脏上还上一枪才够，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当年作为警察的父亲的想法，他不会愿意我用这种方式复仇，所以我只想亲手逮捕神野，然后让他得到应有的制裁。”
“奏……”叶藏熄灭了烟，慢慢地移动身子靠到他的身边，抚上他肌肉紧绷的小臂，“你一定能做到的。”
高仓回过头来看他，任凭他微凉的指尖抚摸着自己的手臂。
“叶藏，我能够为你做什么？”思忖一下，换了个说法，“我想要为了你……我想保护你。”
“我不是一个好人……”叶藏低下了头，“我仿佛从出生开始就沾染了恶习，拖累过很多人，甚至害死过别人……我有些时候甚至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又沉迷酒精……”他耸肩轻笑了下，“之前因为嗜酒过度，还被我大哥硬塞去了精神病院，反倒过了一段轻松的日子。”
高仓奏握住他微凉的手，低声说：“过去的事情无所谓，往后，你愿意的话，留下来！”
叶藏望着他们交缠的手指，他想，那么多的人嘲笑他又着迷于他，渴望他又离他而去，却没有一个人比的上这双手的分量。高仓奏这样的人，坚定纯粹强大，可能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反而是自己抓住了他的弱点，才能这样无耻得留下来。
“奏，以前有过男性的对象吗？”叶藏忽然问道。
高仓仿佛呛到般咳了两声，对于这个问题他闪躲着眼神说：“算不上有……”
“我也没有。”叶藏微点着下颔说，“虽然女人都如蜂蝶般缠在身边，但是男性的话，除了你以外，想不到任何可能存在的人。”
“那我应该算幸运吗？”
叶藏眨了眨眼睛：“像奏这么出类拔萃，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也谈不上幸运吧。”
“像你这样的人……”高仓奏终于展露出今晚第一个微笑，他抚摸着抬起叶藏精致的脸颊，滑过他嘴唇柔嫩的肌肤，叹道：“要是被丸尾听到这句，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说，‘长着这样的脸还敢说这种话，是要气死丸尾大人吗？’”
叶藏忍不住笑了起来，“奏，你模仿得真像，下次在丸尾面前试试吧！”
高仓果决得拒绝掉了这个提议，却没有能够拒绝，在这静谧柔和的夜晚，再次送上来的亲吻。
TBC
#以为这是黏糊糊的甜蜜故事吗？错了。
#以为接下来我是要肉吗？……还是错了。
#治肾亏，不含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