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仓奏X大庭叶藏】了 5
# 写完夜蒲之后转换了好久的心情才能正常得回来填这个坑……SAD。
5
夜，小雨。
板桥的台式酒吧内，老板娘擦着酒杯，对面而坐的男子穿着藏青色的和服，以往总是因消瘦而凹陷的脸颊竟红润了不少。
“叶藏，最近过得不错吗？”
男子对她露出腼腆的笑容，又安静得低下头去饮酒。
还是一如既往得沉默寡言，老板娘心中暗道，也大概正是他这种忧郁的气质吸引人吧。
门铃响了两声，叶藏不自禁得将视线移到门口，那一日高仓奏也是在蒙蒙小雨中就这么推门而入。
“哟，阿叶，好久不见了！”来人带着土黄色的平沿帽，帽子下的两根眉毛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厌恶得挤到了一起，冲着他咧开了嘴角。
老板娘也是意外：“竟然是崛木君，听说您随哪位夫人离开东京了呢，已经一两个月没来了吧。”
“没有我在，这酒也变得乏味起来了吧。”崛木淡然自若得坐到了叶藏的身边，用手臂碰着他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道，“不告而别真是不好意思，听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也没有什么……”叶藏缓缓地摇了摇头，对崛木正雄这个宛如一阵恶劣的飓风一般来去自如的朋友，也习惯了他总是这副虚伪模样的愕然出现。
“怎么会没有什么呢，听说静子小姐被谋杀了？哎，这世道可真是险恶啊，你说是不是，阿叶？”崛木抓起桌上叶藏的香烟，自顾自地点起了一根，眯着眼睛感叹道，“依我说，这世界上那些该死的和想死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也轮不到静子小姐吧。”
叶藏知道他话里无不是对自己的讥讽，不置可否得笑了起来。
崛木斜睨着他，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得几近癫狂引来其余客人的频繁注视。
“怎么样，阿叶！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家会馆玩玩吧？！谁生谁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哪！”
叶藏百无聊赖得晃着手上的酒杯：“你是指樱町的那家吗，那里的女人都无趣的很。”
“怎么会是樱町那种地方的，我是指森川的那家，那里可厉害了，不止有女人……”崛木猥琐而又隐晦得笑了起来。
叶藏的手停在空中，半晌缓缓地道：“你是指……”
崛木小声得附在他耳边说：“你猜得没错啦！偶尔也可以试试不同的气氛嘛，当然也不是说要让你做些什么……你的话，就算要做，估计也只会被人调戏吧哈哈。”
叶藏推开了他，低声说：“我没有兴趣，今晚也已经有朋友相约了。”
“朋友？”崛木的语气变得讽刺，“我看又是哪个女人吧，两个月不见，你倒是跟我生疏起来了啊！”
叶藏站起身来，同老板娘告别之后，便准备不顾崛木依依不挠的劝阻而离开。
刚拉开木门的一刹那，他便撞上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没来由得慌乱了心神，一双熟悉的手臂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小心，叶藏。”
抬起头，高仓奏还穿着警员的制服，深黑色的外衣披在肩膀上，深邃的瞳孔中反射出他的影子。叶藏站直身子，小声道：“你怎么来了，奏？”
“我刚下班，路过。”高仓说着似乎也有点尴尬，于是举起了手中收拢的黑伞道，“外面下雨，想到你可能在这儿……”
“谢谢。”叶藏微笑着回应，高仓轻咳了两声，同老板娘打了个照面，便举着伞同叶藏一起走入了雨帘中。
“看样子，您的地位可大不如前了，崛木君。”老板娘捂着嘴揶揄道。
“朋友……”崛木望着门口那株艳红的桃花，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兀自低头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夜雨淋漓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潮湿的空气仿佛将东京的生机一扫而光，青石板的路上残花遍地。高仓奏举着伞和大庭叶藏并肩走着。
叶藏似乎怕冷一般把手拢在了宽大的袖子里，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看起来更为单薄，高仓本想把自己的外套给他，却又不好开口，一路上踌躇不已。
“繁子这时已经到京都了吧。”叶藏淡淡地开口。
“是啊。”高仓点头，丧母的年幼女孩依依不舍得被接走时，他还有些失落。
“你今晚不用再睡沙发了呢。”
“是啊……”高仓有些尴尬得回答。
叶藏忽然嗤笑了一声，“只会说‘是啊是啊’，你会没有女人缘的。”
“不用你管。”高仓从鼻间哼了一声，又道，“我又不是丸尾，看见女人就迈不动腿。”
叶藏望着他硬朗的侧颜，抿起嘴角笑：“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奏。”
高仓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是吗？”
“认识一个人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懂一个人却可能需要漫长的一生。”
“哦？”
“我不太懂你。”叶藏缓缓地试探着说，“也许你愿意让我更了解一些？”
高仓的语气意外得平淡，“你想懂什么？”
叶藏的视线投向路边一丛被雨水淋湿的铃兰，“你喜欢花吗？”
“不喜欢，我对花粉过敏。”
叶藏又拍了拍他胸口的枪套，“喜欢你的工作吗？”
高仓沉默了一阵，“应该是喜欢的，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想要抓到杀死父亲的凶手才选择做警察，但是这份职业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父亲。”
叶藏微笑，“问点轻松的，奏喜欢丸尾吗？”
高仓的脸色垮下去说，“……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喜欢那家伙。”
“那繁子呢？”
“小孩子太麻烦了。”
“喝酒呢？”
高仓摇头，“不。”
“看书呢？”
“不。”
“女人呢？”
“不……”高仓奏猛地站住，想要收回来的话已经逸出了最后一个字节。
雨水仍然淅沥得敲打在黑色的伞面上，高仓奏呆滞着站在原地，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不敢去看叶藏的眼睛，向来无所畏惧的他只想在这一刻夺路而逃。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嘴唇嗫嚅了几句，说出来的话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咬着牙将伞柄递到叶藏手里，他转身想要离开时，却被一双手牢牢地握住了。
在幽深的夜里，叶藏望向他的目光有种病态的狂热，他纤长好看的手指握住他拿伞的那只手，掌心中透过一股温热的力量。
“奏！”叶藏的视线定在他一定十分仓惶的脸上，热切得说：“没关系的，奏！”
“你不介意吗？”高仓有些难堪得问道，在这样的时代这几乎是一种被常人摒弃的病态。
叶藏放开了伞柄，任雨伞掉在地上，拖着他一路小跑，绕进了一条人烟罕至的小巷里。
被雨水打湿的叶藏的头发显得更加柔软了，清亮的眸子泛着热烈的光芒，咧开嘴角对着高仓笑了起来，“你看，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对我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高仓奏开始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没有如此慌乱过。大庭叶藏是他从路边捡来的毫无威胁的陌生人，他本着照顾弱者的一贯态度对他施以援手，那双忧郁的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眼眸本来对他不该有任何影响，但此时，他被叶藏困住，仿佛自己才是屈于弱势的那个。
这雨仍然没有停止，叶藏苍白的脸颊上仿佛汹涌着泪水般，雨水顺着滴落，高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脱下外套遮在叶藏的头顶，皱着眉头道：“搞什么，你会生病的。”
“奏……”对方却呢喃着，逐渐将精致潮湿的面孔靠近他，呼吸间鼻息扑打在他的脸上。
高仓奏觉得这一刻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知道是这场阴湿的秋雨，抑或叶藏灼热的呼吸，切断了他的绝对理智，他闭上眼睛，吻住了那双送上来的柔软唇瓣。
叶藏的手指攀住了他的背部，仿佛抓紧了海中的浮木。
——
原以为一成不变的生活，接连发生了剧变。
高仓奏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叠资料，感觉自己的双手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丸尾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老师，我们应该去看看现场。”
“是他吗？”高仓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才不至于让愤怒和杀气冲破底线。
丸尾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又是一宗普通的偷盗杀人案，但是在死去女人的家里发现了那种药品……”
拳头死死得攥紧，高仓奏咬牙切齿得念着那个人得名字。
终于又让我找到了。
“神野……”
TBC